桥错

微博@胡萝卜绿萝卜与鱼
一诚可以抵万恶

©桥错
Powered by LOFTER
 

黄金台(一)

舔//道具//颜,攻是真太监,皇帝有点病娇,讲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展这个剧情


太监×皇帝

白龙×子婴


一(可能没有二了Ծ‸Ծ)


宣帝在位二十余年间,因宠幸内侍省掌事太监,以至内官独揽大权,甚至执掌军权,与文官争斗不休,朝中大臣被迫纷纷站队。


文德殿后的偏殿里,白龙抬脚迈进门槛,惊动了守在门口的小黄门。只见那小太监睡眼朦胧瞧见内侍省掌监的官服,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跪在地上,正要开口。


只见白龙冷着脸,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小太监闭上嘴。


他轻手轻脚将半个身子探入床幔中,瞧着榻上安睡的人。


榻上睡着一个不过双十年纪的少年郎,初夏的午后已经闷热起来,纵然偏殿阴凉,睡久了却还是颈窝里泌出了汗珠。


顿时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睡意朦胧的撩起披在脊背上的长发。


白龙将身子一歪,倒在一旁堆叠的迎枕上,有些好笑的瞧着床榻上的少年郎。只见他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立刻有宫人递上一把琉璃柄的团扇来。


白龙拿了扇子,缓缓为床上的人扇风,随着他的动作,只见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手腕,那腕子上戴着四五只极细的绞丝银镯,随着手腕的晃动发出“叮叮咚咚”的细微响动,十分动听。


徐徐的凉意传来,床上的少年舒缓了眉眼,半眯着眼睛瞧着床上的人,随即收敛了笑容,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了白龙的脖颈。


白龙衣衫单薄,身上清凉,引得少年情不自禁依偎过去,手臂攀着他的肩头,将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


白龙瞧他困得厉害,连忙环住少年的脊背,双手贴着他湿漉漉的脊背:“陛下?”


他的声音不同于其他内官的尖细,只是十分轻柔温和,子婴喜欢听他说话,如同清谷幽泉,明朗动人。


“嗯。”榻上的少年天子子婴将头枕着他的肩膀,缓慢慵懒的应了一声,便又不作声了。


白龙只能挺着肩膀让天子靠着,片刻后子婴缓缓抬起头,一掀被子走下床,宫人纷纷围了上来,然而他却一脚踹开了为自己穿鞋的宫女。


子婴赤着脚站在地上,他漠然的扭过头瞧着白龙,眼白泛着粉红带着水汽,许是刚才没有睡够的缘故。


白龙也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于是只能跪在地上,弯着腰将双手贴在青砖,掌心向上,瞧着子婴垂下眼打量了自己片刻,然后抬脚踩在他的双手上。


如今的天子也不是十来岁的孩子时候,自己能轻轻松松接着他,饶是少年身量纤细,骨头也硌人的很。


白龙用眼神示意那些宫人手脚快些,捧着铜盆的宫女连忙跪在子婴面前。


子婴漫不经心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半捧都洒在白龙身上,白龙躲也没躲,水珠顺着莹白的脸颊滑落。


子婴这才抬了抬脚,白龙手疾眼快赶紧拿过木屐给他套在脚上,顺便将自己的双手解救出来。


“为朕更衣。”子婴背对着众人伸开双臂,可谁都知道这话是对白龙说的。


白龙此刻刚洗了手,手指被地上的青砖摩擦出了血痕。他接过皇帝常服的时候不听使唤的抖了抖,给子婴系衣带的时候手指僵硬的如同提线木偶。


子婴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低头看着。直到白龙将玉带束在他的腰间,才被他亲手接了过去:“朕自己来。”


“是。”白龙欠了欠身,退到一旁。


子婴穿戴齐整了,便被一行人簇拥着往前朝去了,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白龙。


文德殿紧邻垂拱殿,只是皇帝处理政事后暂歇的偏殿,此刻还有大臣候在垂拱殿里等着与陛下议事。


两殿之间不过百十步路程,子婴坐在撵上,路途行至一半,忽然又下令转身折返,远远便瞧见白龙低眉顺眼站在文德殿门外。


子婴居高临下看着他,拿手一指:“你这罪魁祸首,跟朕走。”


白龙跟在天子御撵下,低着头,悄无声息咧开嘴露出一个笑。


御史台联合了数位大臣,参奏内侍省掌监白龙砍伐桃林一事,大梁都城建安城郊有十几顷桃花林,是建安百姓踏青赏春的好地方,更是建安一景色,引无数文人学士赋诗于此。


然而就在三日前,这十几顷桃花林居然被尽数砍伐殆尽。


子婴瞧着自己面前义愤填膺的严御史,再看看身后低眉顺眼的白龙,仿佛但凡后退一步,那严御史就要扑过来将白龙活活咬死。


他不禁皱了皱眉,正想呵斥严御史,让他后退两步说话,便只觉衣袖一紧。


白龙不知何时扯住了子婴的衣袖,他面上依旧低垂着眉眼假装无辜,雪白的手指却摩挲着子婴袖口的革丝织纹。


又来这套?子婴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手臂用力想将袖子扯出来。


不料白龙越发放肆,手指已经摸上了他的小臂,用修剪得圆滑的指甲,轻轻挠着他小臂内侧的娇嫩皮肉。


子婴只好将手缩进袖子里,倒手握住白龙的手。


白龙低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张开手和子婴十指交缠,仿佛被弹劾的人不是他自己。


“咳……”子婴咳了一声,打断了严御史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砍树而已,又不是杀人,御史大人严重了。”


“天子脚下, 他便敢如此公然圈地,陛下竟然觉得不是大事,”严御史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白龙,气得胡子只颤,“那什么才是大事,难道真早等到白掌监杀人放火之时,陛下才觉得事大么?”


“桃林是许多百姓收入来源,断人生计与杀人何异?”眼见严御史气得说不出话,一旁的另一名官员立刻补充道,“只怕就算杀人放火,陛下也只会一味纵容。”


“你这混账东西。”子婴听了这话,不得不做做样子,他沉吟片刻后,抓起书案上的奏折就朝白龙扔了过去,“你砍树做什么?”


白龙被奏折砸中,身形摇晃了一下。子婴伸手想扶,又发觉自己是在殿上,于是忍住了,呵斥道:“去给严大人磕头赔罪。”


他口中说着磕头赔罪,可是握住白龙的手却不肯送一下。


内侍省掌监只近侍皇帝一人,严御史疯了也不敢跟皇帝一个待遇,他连忙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臣下不敢。”


子婴的眼珠转了转,笑道:“严御史既然不肯让白龙赔礼,那朕便给严大人陪着不是,是朕御下不严。”


“臣不敢。”严御史连忙跪在地上,拱手道,“臣只愿陛下亲贤臣远奸佞。”


“朕自然愿意多与严大人这样的贤臣亲近,只是……”说道此处子婴忽然话锋一转,“只是如今边关多烽火,诸位大人还是应该多费心些。”


他说话间,目光缓缓划过诸位大臣的脸,少年的目光凌厉,落在脸上如同一柄利刃,逼得那些臣子抬不起头来,只能开口唱“诺”。


“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死你。”子婴扭过头对着白龙这话说的狠毒,可是在对方眼里不过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好了,”子婴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往后奏折还是发往中书省,你便留在内廷学学规矩为好。”


白龙似乎早就料到皇帝陛下要拿此事整饬自己,面上也不见一丝失意。


“朕让你们一个两个气的头痛,都去吧。”子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也不等那些臣子跪送,径自起身绕到屏风后头,走了。


白龙早在子婴还是皇子时,便在他府邸的内坊局当差,与天子很是亲近。严御史也不想单凭卷地一事便能将他扳倒,只是没料到此番参奏,竟然让皇帝免了内侍省“代帝批红”的权力。


“代帝批红”四字说来轻巧,可确实权倾朝野的差事。文武百官的奏折不能上达天听,而是由宦官代为批阅,只挑选其中要事上报天子。


子婴也不乘轿撵,慢悠悠的往后苑走去,侍从们瞧着陛下面色不虞,全都远远跟在后头,只有白龙走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


他从凝和殿后头的小山坡绕过去,往右侧的宴春阁走,那里开凿了一处泉眼扩建成湖,里头养了好些个锦鲤。


子婴站在桥上,拿了半个馒头喂鱼,用力掰了两块扔进水里尤嫌不够,气鼓鼓的用力一掷将馒头扔在白龙身上。


白龙接了,拿在手里,张嘴咬了一口。那馒头又干又硬,馒头渣子呛进喉咙里差点没噎死他。


“喂鱼的你怎么也吃!”子婴将手凑到他嘴边接着,“还不赶紧吐出来。”


白龙咳了半晌,才把嘴里的馒头吐干净。因为缺氧的缘故,他此刻颧骨通红一片,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子婴接了一手馒头渣子,才后知后觉的嫌弃起来,他皱着眉接过宫女奉上的帕子,胡乱擦了手扔在地上。又看着白龙惨兮兮的模样,心里再气也难以发作。


“为什么砍桃林?”子婴终于发问。


白龙早就打好了腹稿,开口就道:“御史不是说了么,圈地。”


“我的天,你告诉我圈地干什么,”子婴烦躁的在湖边走了两遭,“你可知凌不疑与朕说了多次,想要块地练兵,朕都没答应他。”


“种树,”白龙一本正经俯身一礼,解释道,“司天台说桃树妨主,宜种杏树。”


种杏树?


子婴迟疑了片刻,自觉不能轻易着了白龙的道,于是冷笑了两声,说道:“树既然砍了也不必再种,那地方就留给凌将军练兵吧。”


“修建练兵场之事便由内侍省督办,”子婴笑眯眯的凑到白龙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应支度便有劳中贵人了。”


建造一座练兵场不仅要修葺地面,还要建造营房,铸造兵器,一番折腾下来还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光在脑子里想想,心就要滴血。


子婴看出他肉疼的神色,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让花你几个钱就心疼了?”


白龙抬头对上子婴得意的神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奴婢这就开府库,给凌将军数银子。”


白龙出宫上了轿撵,身后的小黄门问他:“大人可是要回府?”


“去给凌将军取现银。”白龙如是吩咐。


轿撵一路出了南门大街,再行不过两里路程,便是建安最热闹的坊市所在,万通钱庄也坐落与此。


初夏傍晚十分,坊市正热闹,便有一队人马将钱庄团团围住,看装扮全都是神策卫的禁军。


神策卫扈从天子,万通钱庄的石掌柜不知得罪了哪位贵人,战战兢兢走到门前,便瞧见一盏精巧的小轿停在大门外,轿旁的身着内官服的太监掀起轿帘,只见一只莹白好看的手掌伸了出来,对他勾了勾手指。


石掌柜瞧见那手腕上的一串绞丝银镯子,心中一惊,登时连滚带爬跑到白龙面前。


白龙正安坐在轿子里,一只手撑着头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略抬了抬眼又合上,只见他用手扣了扣轿子,另有一个小太监递过厚厚一叠交子,交与石掌柜:“我们大人要兑银子。”


这一叠全是万通钱庄的交子,每张都有一百万两白银。


石掌柜把连号的交子攥在手里,一张张看过去,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这可是五千万两白银。”


白龙正犯困,垂着眼“嗯”了一声,懒得说话。


石掌柜膝行几步,也顾不得手中的交子,一把握住白龙的衣衫下摆,手心的汗水洇透了上好的绢纱。


白龙嫌弃的“啧啧”两声:“怎么了?”


“老祖宗,”石掌柜身上冷汗湿透,面上还得陪着笑,“咱们里头说去。”


白龙终于睁开眼,皮笑肉不笑的瞧着石掌柜,片刻后懒洋洋伸出一只手。


一旁的小太监畏惧天威,不敢直接碰他,将丝帕搭在手上才敢让白龙去扶。


围观的百姓只能投过神策卫列队的间隙瞧见一道瘦高的身影进了万通钱庄的大门。


“你快点,我们大人乏了。”那小太监一进门便对着石掌柜呵斥道。


石掌柜不敢反驳,恭恭敬敬端了只绣凳过来,又瞧着白龙衣袍在那件薄如蝉翼的素白罩衫,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请他坐下。


还是那个小太监伶俐,将凳子上垫了帕子请白龙落座。


“敢问中贵人兑这么多银子可是有什么用处?”石掌柜也不借伙计的手,亲自双手奉上茶,“每个月利息我们都是准时送到您府上的……”


茶上来了,白龙却一口也没喝,他的神色越来觉倦怠,素白的面皮也跟着冷下来:“我存钱的时候你可是痛快的。”


石掌柜见他如此,便知多说也无用,只能咬着牙赔笑:“您等着,最多七天,我就给您兑出来。”


白龙听了这话,却不置可否:“也好,那你便清点清楚了送到我府上。”


石掌柜骤然松了口气,几乎站不住脚,他勉强稳了稳心神,作揖道:“多谢中贵人通融。”


万通钱庄富甲天下,虽说不是手眼通天,却也消息灵通。


白龙骤然兑换数额如此巨大的白银,石掌柜自然害怕听到风声的百姓争相挤兑,立刻便派人前去打听。


最后问到了白龙府上的一个小黄门,石掌柜手下的一名大伙计和这个小黄门有些私交,于是便问出了皇帝命令白龙出钱给凌将军修建练兵场的事。


伙计不敢迟疑,立刻将此事回禀给了大掌柜。于是石掌柜便明白了其中原委,他是何等聪敏之人,自然知道其中党同伐异的争斗,立刻命人送了一本账目到白龙手里。


剩下的都在WordPress里,详情见置顶,密码见彩蛋

【剩余内容不影响剧情】


第一章完


我这个设定还是很合理的,白龙这个角色是算是供皇室玩乐的优伶,宫廷中伶人多有宦官,比如李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