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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余淮】小王子(养成AU,甜)八

《小王子》开始复更,主要是想好了后面该怎么写了。

坑太多,能填一个是一个。

相信我,如果我突然断更了,那一定是我后面没想好怎么写。

比如《击鼓》,比如《神奇的邻居在哪里》。 




余淮直勾勾的看着宣传栏上自己和谭宗明的照片,良久才开口道:“是谁把我和我爸的照片贴在这儿的?”

“祖宗呦!”周末急得直挠头,他在余淮周围踱着步子,“你不觉得这些照片有什问题吗?”

“有……有什么问题?”余淮左看看右看看,“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问题。这都是什么时候照的啊,我都没有印象,还拍的这么丑。”

“爷,余小爷,我给大爷跪了。”周末恨不得蹦起来拍他的后脑勺了,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振华的贴吧里都要炸了,“您自己好好看看吧。”

余淮接过周末的手机一条条帖子翻下去——全都是骂自己的话,其中不乏侮辱和诋毁的肮脏玩笑。在大家眼中,一个未成年被同|性|包|养的男孩子需要什么尊严呢?

“怎么会这样?”余淮抬起头,慌乱的看着周末,他颧骨通红连耳朵都红到透明。

“现在没有人相信谭叔叔是你爸,你明白么?”周末利用自己难得的一点冷静摆正余淮的肩膀,“余淮,你知道么,没有人会和父亲这样,而且他还是你的养父。”

余淮心烦意乱——“养父”两个字就像毒刺一样刺痛了他,他一把推开周末扶着他的肩膀:“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别放屁了,咱俩大小一块长大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但是余淮,”周末放开他,烦躁的转圈,“只有我相信你有什么用,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家,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你爸,然后让他给你摆平。”

“我……”余淮用牙咬着下唇,他急促的呼吸,用双手抱住头,“我不能告诉他。”

“余淮你别傻了,现在除了谭叔叔没有人能替你摆平,再说了为了这种事他又不会骂你。”周末觉得此刻的余淮莫名其妙。

“不行,”余淮一味地摇头,“周末,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帮我瞒着我爸,不要告诉他。”

“我信你的邪,”周末忿忿的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我现在就给谭叔叔打电话,余淮你疯了,下一步你保不齐就是停课然后被劝退。”

“还有一个月理科联赛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要是告诉我爸,他一定会把我接回家,然后让我转学或者出国,”余淮握住周末拿着手机的右手,“周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得帮我。”

周末直勾勾的瞪着余淮,似乎在思考,似乎又有一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余淮如此好言好气的求自己。他更加不知道余淮心中在想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他想的居然还是自己的比赛。真不知道他是没有情商还是从未见过人言可畏,人生疾苦。

“好。”周末有些赌气,将自己的手狠狠从余淮手中抽出来,“哥们不管你了,出了事也别跟哥们哭。”

余淮走在学校里,一路上都能感到并不友善的目光在偷偷打量自己。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余淮迟到了半节课,徐延亮作为班长正坐在讲台上看纪律。余淮一进班,班里就想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都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写作业!”徐延亮难得端起班长的架子,加之他一向人员颇好,班里瞬间安静了片刻。

余淮站在门前,一瞬间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受。每一个同学,每一个望向他的眼神都暧昧而闪烁。

“内个……余淮你都迟到了,赶快回座位。”徐延亮好心为他解围。

余淮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面前的物理练习题不知所措,提起笔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耿耿看着他在卷子上涂抹的大片凌乱的涂鸦,小心翼翼的开口:“余淮,你没事吧?”

余淮愣了片刻:“我也不知道。”

班主任张平踩着下课铃进了教室,他叹了口气:“都放学吧,余淮你来办公室找我。”

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灯光暗下去,校园里喧嚣而热闹起来,潘主任也坐在张平的办公室里。余淮单肩背着书包跟在张平身后。

“余淮你在搞什么!”潘主任一见他就气得恨不得拍桌子,“我们振华校风就从来没有教出过你这样的学生来!”

余淮的手握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那、是、我、爸!”

他声音沙哑,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大概是余淮的态度激怒了潘主任,他站起身用手指着张平身后的少年:“一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余淮双目通红看着潘主任,“那是我爸,照片里的人是我爸。”

“余淮,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余淮从张平身后冲过来,又被张平死死抱住,“你们调查过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振华还没出过你这样的学生,你这是什么态度?”潘主任气的直拍桌子,“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你又怎么跟我说话呢,”少年的神经几近崩溃,“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行啦行啦,咱们都好好说,”张平站在两人之间周旋,“潘主任虽然有点急躁,但是我们都是为了帮助你。余淮,你有什么困难要跟学校说。”

“没有。”少年梗着脖子,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

“把你家长给我叫来。”潘主任不多废话。

“死了。”余淮的泪水就在眼眶里,他不肯认输,明明错不在他。

“那你给我停课,不要来了!”潘主任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学生,他把手中的照片塞进余淮怀中,“你不是说他是你爸么,叫他来!”

余淮毫不迟疑,他背起书包大步向前走。

推开张平办公室的门,门外站了不少八卦听墙角的学生。余淮目不斜视,扬长而去。

徐延亮、蒋年年和耿耿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余淮大步往前走,三人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最后还是蒋年年打破了沉默,她一把拉住余淮:“行啦,大学霸一看就没被请过家长。实在不行租一个呗,这事你就找我,我有经验。”

余淮红着眼睛看她,终于噗嗤一声被她逗笑了,同时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

“没事啊,”耿耿手忙脚乱的安慰他,“我们都去过你家,我们都能给你作证。”

“那是我养父……”余淮突然低下头。

“啊?什么?”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所以……”余淮苦笑,“所以我真的没有底气。”

“那你父母……”众人还在消化这个秘密,徐延亮试探着问道。

“他们都去世了,从小我就被养父收养。”

“哎呦,那没事啦,”徐延亮故作轻松,拍拍余淮的背安慰道,“那不就和亲生父母一样么。”

“是啊。”余淮也跟着笑笑,“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你们也赶快回家吧。”

佘山的大宅里,灯火通明。老严接了电话,转过头似笑非笑看着谭宗明:“我大侄子可委屈大发了。”

谭宗明轻轻松松倚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漫不经心:“我不过是不希望淮淮劳心费神去参加什么比赛,可不是想让他受什么委屈。”

“懂了,您是老板,听您的。”老严摇了摇头,“可怜余淮年纪小,就这么欺负人家。”

“欺负?明明我才是那个被欺负的。”

今天谭宗明约朋友品酒,十几万片刻之间“灰飞烟灭”,可他仍然觉得不尽兴,送走客人开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

余淮走进门,身后跟着佣人帮他拎包拿校服。

“淮淮回来啦。”谭宗明仍旧是慈爱的父亲,只把这当做最寻常的晚间问候,全然不知孩子遭受的委屈与不安。

“嗯。”余淮低着头,刻意回避谭宗明的目光。

“眼睛怎么红了。”谭宗明随口询问,然后亲自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最近看书太辛苦了,等你比赛结束爸爸带你去度假。”

没有什么比赛了,不是吗?

“嗯,好。”余淮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老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谭宗明去扮演他“人畜无害”的慈父。

“淮淮想去哪?”谭宗明将高脚杯放在吧台上,“东欧怎么样……”

“爸爸,我有点累。”余淮打断他的话。

“那你去歇一会,我们开饭。”谭宗明不为所动,“严叔叔也在,别让客人等太久好吗?”

“好……”

余淮接过佣人手上的书包,他似乎真的十分疲惫,每走一步都十分沉重。

余淮觉得自己精神很恍惚,他拉开衣柜,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纵然他对逛街兴致缺缺,但也能从衣服的质感上感受到它们的价值不菲。

余淮有些绝望的环顾四周,突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不过是一场有收养证明的“包|养”,简直更加不堪。

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谭宗明身边吃晚饭。

“怎么了?”谭宗明看着余淮坐在床头,抱着书发呆。

最近余淮在恶补英文,每天睡觉前都抱着语法书死记硬背。

“没,没事。”余淮恍惚的看着谭宗明的脸。

谭宗明相貌英俊,下颚圆润看起来温和儒雅。可余淮见过他如自己一般大时的旧相片,那时的谭宗明瘦的形销骨立,脸上线条凌厉。

谭宗明难得对着余淮表情严肃,他抽出余淮手中的课本,把人按在床上:“你都累成什么样了,给我好好睡觉。”

余淮仰面躺在床上,沉默的闭上双眼。

谭宗明拧暗床头的灯光,拿出一本书。他一只手习以为常的将儿子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打开书:“今天听什么?”

“爸……”余淮躺倒一旁,“他们说……父子不是这样的。”

余淮心中忐忑,他不知道这样说父亲是否会伤心。

可惜谭宗明不动不破,依旧温柔的毫无破绽,他十分困惑的反问:“淮淮……你今天怎么了?”

我……余淮欲言又止,他将被子拉过头顶:“我累了,睡觉吧。”

“我给你请一天假好不好,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谭宗明难得皱眉。

“好……”他都被停课了,此时的余淮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然,就算他从此不去学校了谭宗明也不会有异议。

谭宗明最近似乎十分忙碌,余淮浑浑噩噩的大半宿,黎明前才睡下,等他睁眼时天已经大亮,谭宗明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可他却意外接到张平的电话,通知他明天可以回来上课了,但是要在全校大会上做检讨。

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余淮叹了口气,认命的抽出一叠格子纸。

他天真的想只要撑过这个月,那道参赛资格,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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