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月满西楼（现代黑帮AU）二十七
诚哥要觉醒了
第二十七章
萧景琰出了明家大宅，警卫给他拉开车门。阿诚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缘故，一路把他送出大道，看着他上了黑色的奥迪。
明楼双腿交叠，斜倚在会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一只手用帕子掩住口压低声音咳嗽。阿香将泡的茶放在一旁，十分担心的询问：“我把药给大少爷端来。”
明楼咳得肩膀一耸一耸，他说不出话来，挥了挥手，让阿香退到一旁。
恰巧阿诚送了客回来，他听见明楼的咳声，连忙将外衣扔在沙发上，坐到明楼身旁。
阿香焦急的说道：“大少爷咳半天，也不见好。”
只见明楼两腮绯色，眼角一片水红，双目含泪，冷冷瞥了阿香一眼唬的小女孩不敢多言。明楼手中的帕子已经浸了斑驳血色，他用另一只手抓住阿诚的手臂，喘息了半晌才说道：“只怕明日要让你一个人去见黎叔了。”
明楼已是声嘶力竭，明诚将手贴在他额头，霍然起身将人抱在怀中：“您应该是发烧了，我抱您上楼休息。”
明楼撇了撇嘴，无力枕在阿诚肩头，这几日他仗着身子将养得好些，常拉着明诚胡闹，没想到下午闹了一场吹了些风，晚上立刻就见了报应。
庄恕还困在医院里，抽身乏术，阿诚只得接着他换岗的空挡打了电话，细细问了明楼常吃的药里哪些和退烧药犯冲，又让阿香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佣人端了热水和毛巾，明楼陷在高床软枕里，他咳得厉害躺不住的。明诚只好褪了外衣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让明楼倚在他身上。
明诚被他咳得心颤，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只是轻轻拉着明楼的手：“大哥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日烧就退了。”
明楼蹙了蹙眉，两道墨汁般的浓眉拧在一起，他抬了抬手关了灯：“我头疼。”
持续的低烧勾出了偏头痛，明楼又强撑着见了萧景琰，这会难受的七晕八素，他推开明诚干呕了几声，又吐不出什么，只是一阵阵反酸。
明诚捏着自己的手骨节发响，他用另一只手轻抚着明楼的脊背：“厨房出了点清粥小菜，哥哥吃了在喝药。”
“想吐。”明楼脸色惨白，颧骨上却有不正常的红晕，他闭了嘴不肯配合。
明诚只好自己喝了含在嘴里哺给他：“喝些粥，就算要吐，胃里也有东西吐。”
明诚垫高了枕头，明楼半倚半卧在上面，他合着眼任由阿诚一口一给他喂粥。他垂下一只手搭在明诚腿上：“阿诚……”
“欸。”明诚忙不迭的答应，将明楼的手抓进自己手里。
明楼收紧了手，却也使不出多少力：“咳咳……我没有长命百岁的好运，六亲缘薄，咳咳……却是个没福气的。在我这个位子上众叛亲离的多，寿终正寝的少……”
“明楼！”阿诚紧紧捏住他的手，声音却在抖，“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楼笑笑，眼角落下一串泪，那是明诚第一次看见大哥在哭——即便是明镜死时，明楼也只是在大雪中面无表情的站了一夜，第二日料理丧事，执掌明氏，一切如常。
他拉过阿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想笑，一笑又忍不住咳了起来：“瞧你吓的手都凉了。遇上你，我也算交了好运。若是这关让我闯过去，合该我明楼时来运转，若是过不去，有你陪着我也算寿终正寝，功德圆满了。”
阿诚别过头去，他眼眶通红，说不出话来。阿香在一旁用手紧紧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来。
曼丽和明台刚进家门就听说大哥病了，跑上楼去只见明楼脸色苍白、气息奄奄。曼丽瞧着只觉得不好，哇一声哭出来，明台站在一旁，半个身子都像浸在冰水里。
明诚环顾四周，良久只是说道：“都先出去吧。”
众人退的干净，阿诚倚在明楼身旁，勉强露出一丝笑来和明楼打趣：“大哥把他们吓坏了。”
明楼一口气说了好些个话，一时间神色倦怠倚在枕上，却又难以入眠，只是合着眼养养神。
阿香站在门外：“二少爷，大夫来了。”
“请进来。”阿诚披衣起身，将吊灯拧到最暗。
请来的大夫竟然是蔺晨，明诚只听说庄恕脱不开身便荐了一位大夫来，没想到竟然是改行的蔺晨。
“我瞧瞧，”蔺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拉过明楼的胳膊诊脉，“早就瞧着你不好，如今真到下了吧。”
明诚顾不上置疑蔺晨的医术，他满心满眼都在明楼身上。
蔺晨诊完脉将明楼的手臂扔在被子外面：“家属咱们去外面聊聊。”
明诚沉着脸色看了一眼蔺晨，他轻手轻脚将明楼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子里，才和蔺晨去了外间的书房。
“我大哥怎么样？”
蔺晨撇了撇嘴：“死不了。”
明诚勉强松了口气，只听蔺晨又说道：“我是说他暂时死不了。”
明诚抬起头，双目通红：“你什么意思？”
“这病五分可治五分治不得，”蔺晨抱着手臂，“好好养着死的慢，不好好养着死得快，就这么简单。我给你开个方子，让他睡的好些。”
“只是睡得好些？”
“我让他安神养气，活血化瘀，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蔺晨一边写方子，一边念叨，“安定就先不用吃了，器质上的病变西药起效更快。明楼这个人心思太重，心上都是眼，他不得病谁得病。我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吃得好睡得好，什么都不想了，他这病能好一半。”
“我大哥还头痛。”
“他血脉不通当然痛啦。”蔺晨想了想又写了一张方子，“让他别走脑子就不痛了。”
佣人抓了药，恭恭敬敬送蔺大夫出门。
蔺晨走到门前，想了想有转过身来，对阿诚说道：“明楼的命在你手里。”
明诚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他拿着药方回了卧室，明楼听见响动睁开眼睛：“把蔺晨送走了？”
“嗯。”明诚将明楼抱进怀里，好像抱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他将头埋进明楼的胸口，“先生，明楼，哥，大哥，哥哥。”
“哥哥，”明诚说，“我要让你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