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击鼓（小甜水）二
忠犬攻和人妻受
夫夫俩同游人间斩妖除魔
二
画舫之上，一人白衣素锦缈缈欲仙，一人玄黑锦衣尊贵无匹，当真是两名浊世贵公子。
润玉也没想到旭凤口中的玩乐竟是来人间眠花宿柳寻欢作乐，常年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薄红。
他一甩衣袖，横了一眼身边人：“尊上行迹荒诞，实为魔界大不幸。”
旭凤不着痕迹推开前来拉扯的风尘女子，命侍者来了雅间让二人落座。
凌霄殿的帝君何等清贵，旭凤料定润玉嫌弃画舫里陈设污秽，亲自脱了身上的大氅铺在椅上。
润玉也不客气，大方入座。旭凤伸手化出一盘糕点递到他面前：“前几日栖梧宫荷花开的好，这是邝露仙子亲手做的荷叶糕。”
料定润玉定不会拂了邝露的面子，只见他拈起一块净白的糕点放入口中。
旭凤自斟自酌，他自诩海量，寻常美酒是醉不了他的。
润玉正襟危坐，合目入定。数百年前那一场浩劫，他也曾大悲大喜大彻大悟隐隐触到三十三天那层线，到底舍不下心中一丝执念，未及清静天。
“哥哥可听过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旭凤搁下酒杯，“这中原皇帝偏安一隅，纸醉金迷，秦淮河看着歌舞升平实则魔障弥漫，妖气横行。”
“这人间的朝代更迭我是管不了的，”润玉睁了眼，他用手摩挲着杯口，“秦淮河神倒是递了折子，说着水中纵生水妖夺人生魂。”
“那河神不是被你扣在天牢里静思己过了吗，听闻陛下要治他一个渎职之罪。”旭凤心中了然，润玉游历是假，探查秦淮水系是真。
只见润玉竖起食指挡在唇边，另一只手捻诀结印封住自己七成法力，同时在屋内设下结界。
“如今秦淮妖魔横生，你却还敢封印自己的法力？”旭凤紧皱眉头，天帝陛下道法无边，可毕竟与穷奇立下血誓伤了根基，旭凤唯恐他再有不甚。
润玉笑了笑：“不过是些水妖艳鬼，便是只留一成法力便可对付他们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你这六界第一战神在。”
旭凤如何不知当初润玉为救自己和锦觅多次逆天而为，斗姆元君与他立誓绝不在用法术有违天道，固而润玉行走人间需隐去自己大半法术。
他轻叹了口气正待说些什么，只见润玉忽然吹灭房内灯火，翻身从小窗越出。只留下一道传音入密：“你我夜探一番秦淮水系。”
润玉真身乃是应龙，又修水系，只苦了九天之上的火凤凰掐紧避水诀紧紧跟在他身后。
秦淮富饶河神府邸也是富丽堂皇恢宏大气，润玉负手站在秦淮河神府衙门前，微微蹙眉。
旭凤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扶在他的肩头上：“秦淮果真邪魔纵横，这河神府邸竟无一点仙气。”
“不但如此，这河中尸气弥漫，恐生变数。”润玉仰头望着昏黑的喝水，手腕上的人鱼泪发出莹然的蓝光将主人护在其中。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水流声，二人对视一眼，赤霄剑已从袖中滑落被旭凤紧握在手。
“何人在此造次！”只见一红衣女子御水而来，身后跟着两名兵甲。
那女子身着朱红窄袖长衫，袖口皆绣了秦淮水族徽纹，五官英气明艳颇有几分鎏英的风采，润玉款款上前略一拱手：“小仙乃洞庭湖一散仙，奉水神锦觅上仙之命前来调查秦淮水妖之事。”
那女子冷着脸：“空口白牙我如何信你。”
见她如此，旭凤不禁有些冷脸，反倒是润玉微微一笑，似是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意。只见他褪下自己腕上的手串奉上：“此物乃是洞庭水君信物，仙上一看便知。”
借着又见他伸手化一道天帝御旨递上前去：“天帝旨意在此，仙上接旨吧。”
那女子下跪接旨，果然是天帝亲命水神彻查秦淮河神勾结水中魔物害人一事。
“敢问仙子尊姓大名？”女子眼中生起一丝渺茫的希冀，随即又落空，“我乃秦淮河神之妻月绯，难道天帝陛下也认定是我夫君勾结那些邪祟吗？”
“小仙不过洞庭湖一尾红鲤，仙上不嫌弃唤我小漁仙官便是。”润玉一指旭凤，“这是舍弟，乃水神侍卫，奉命随我一同前来。”
“天帝派你们这些小仙前来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只听一男声怒斥道，“论勾结魔物，那他九重天的天帝陛下才真真做的好表率。这六界谁不知他背｜德乱｜伦，与他的魔君好弟弟行苟且之事！若说勾结那才是真真勾结！”
只见一蓝衣男子怒气冲冲快步冲上前去，似要上前质问润玉，旭凤的剑更快，只听一阵龙吟之声，赤霄剑已横在蓝衣男子面前，他低垂着眉眼声音冷漠至极：“阁下可是大不敬。”
“两位仙子恕罪！”月绯急忙抓住那蓝衣男子，“今日临渊听闻兄长下狱又急又怕，还望两位仙子宽恕他口不择言。”
润玉不动声色，依旧是一派温润儒雅：“原来是太湖河神临渊上仙。我兄弟二人虽位卑言轻，但既奉命前来定当不辱使命彻查此事，上仙何必徒增口业？”
那临渊原是个火爆脾气，此刻更觉意难平，他眉头紧皱：“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用我哥的命给天帝的好弟弟遮羞。”
“临渊！”月绯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欺君的胡话，急急命人送他先行回府歇息，又派人为旭凤润玉二人安排客房暂且住下。
入夜，润玉换了那件长穿的水绿绢纱寝衣，倚在床头出神。
旭凤生怕为临渊的一席话伤神，默默坐在一旁握住他的手摩挲：“哥哥，早些睡吧，明日不是还要去湖底陈师之地探查一番。”
没了大半仙力护体，秦淮河底阴冷，润玉不禁抱住肩膀。旭凤随即扯过一旁的大氅让人裹在怀中：“早知如此，我当日便是拉你入魔道也要带你走。”
润玉贴着他的胸口，一股暖意升腾开来：“今日听闻临渊一席话，我只怕有人想要再次挑起神魔之争。”
旭凤掩住他的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不了我们回魔界，你做我的王妃可好。”
“王妃？”润玉笑了笑，语气颇为得意，“天后的位置本座还为君上留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