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楼】月满西楼（现代黑帮AU）二十九
第二十九章
“萧景琰将Benson推给你，那么黎叔只有两条路可走，”明楼倚在床上，他执起阿诚的手腕对他的纤长的手指颇为感兴趣，“要么狙击Benson，让明家让你成为萧景琰的弃子，要么抢在你之前搞定Benson，你觉得他会选哪条路？”
“我不认为Benson是最好的合作者。”明诚对着明楼眨了眨眼睛，“萧景琰不过是利用他来试探我的实力。”
明楼看着自己年轻的弟弟，不禁勾了勾嘴角。
只听明诚继续说道：“萧景琰岂是受制于人的人，他要的是Benson手中走私军火的那条线。”
“萧家老七可说了，Benson不能死在金陵。”明楼挑了挑眉。
“他不会死在金陵。”明诚将明楼抱进怀中，“他会死回老家。”
明楼沉默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本想让你平平安安做个商人，没想到你还是要走上这条路。”
明诚却不以为意：“那些血腥和污秽你已经沾染了十几年，剩下的时间让我来替你背负。”
金陵萧家深宅大院。
萧景琰坐在书案前批改公文，蔺晨倚在他脚下的长毛地毯上吃水果。西瓜挖了一口，荔枝吃了两个，他仰躺在萧景琰脚下，靠着他的小腿：“七哥，明家的小狼崽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萧景琰也不抬头：“Benson死的是时候，我该好好赏他。”
“明二少可什么都不缺。”蔺晨讨好似的偎在萧景琰脚边，“再过几年又是明楼那样的祸患。”
萧景琰皱了皱眉，他伸手拎着蔺晨的衣领往上提了提：“起来，像什么样子，自己糟践自己。”
“我这样待着舒服，”蔺晨不以为意，“七哥，你明天给我做蛋包饭。”
萧景琰想了想：“早上给你做，你先起来。”
“噢。”蔺晨磨磨蹭蹭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像一只大猫。
萧景琰被他逗笑了，也不拘泥，干脆两人一同躺在地上玩笑。
明楼这几日病情还算稳定，庄恕自从上次他病情加重后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明家。他看了明楼的检查报告：“房颤纠正过来了，还是静养吧。”
此时明楼正坐在池塘边喂鱼，听见庄恕的话转过身来：“你一句静养，阿诚便要让我坐牢了。”
明楼穿着浅灰的麻布褂子，阿诚仔细他吹风，又在腿上搭了一条法兰西绒的黑色毯子。他这几日精神还好，时不时还能指点阿诚几句。明诚怕他劳心费神身子又要出差池，也不敢跟他说些公务。
今日他一时兴起要在花园里邀请季白和庄恕BBQ，明诚带着佣人出来进去。庄恕坐到他身旁：“好好活着，你的好日子在后面。”
明楼摆摆手，他默然坐在轮椅上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领着佣人搬东西的明诚。这些原不需要明诚亲自动手，只是他乐得照顾明楼，按着明楼的喜好布置。
“我们这条路上的人多是落得个众叛亲离，”明楼拢了拢腿上的毯子，“我已经算是有个善终了，能陪他一日我便陪他一日。”
明诚布置好了野餐场地，转过身来冲着明楼招了招手。
明楼回以微笑。
“黎叔算是倒了，我给你安排手术，怎么会不好？”庄恕握住明楼的手臂，“你不要这么悲观。”
“你告诉我，”明楼扭过头来看着他，“手术成功我能活多少年？”
“理论上预期寿命不受影响。”
“那我的预期寿命还有多久？”
庄恕哽住了，他无法回答明楼的问题。
反倒是明楼十分洒脱的往池塘里撒了一把面包屑：“行啦，我都不纠结的问题，你纠结他有意义吗？医生都喜欢让患者活着，但是你要明白活着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明诚支好了桌子，过来抱起明楼。
今日明家的聚会异常热闹，请来的都是亲朋好友。
不分高低贵贱全部都挤在一张桌子上。
蔺晨兴冲冲的拉着季白划拳，几杯啤酒下肚顿时脸颊绯红，萧景琰亲自去厨房端了西瓜汁给两人解酒。季白对于首长亲自给他端茶递水颇为不习惯，倒是萧景琰叼着烟上下打量他：“你就是季家的小崽子？不错嘛。”
明台狗腿的蹲在炉子旁边给未来老丈人——王天风烤羊肉串，于曼丽皱着小脸说自己想要吃煎培根。
明楼的胃受不得有你，他只是静静看着众人吃吃喝喝。阿诚将烤好的面包片撒上细细的砂糖端给他：“尝尝看。”
明楼就着阿诚的手咬了一口，面包片酥酥脆脆配上糖渣子格外香甜。
“羊肉串好了。”明台捧着一大把竹签子，王天风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老师去哪了？”
阿诚拍了拍明台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明家大宅主楼旁尘封已久的小楼原本是明镜琴房，一只手掀开落了灰尘的防尘袋，钢琴的按键已经泛黄。男人按下第一个按键，琴声连同回忆在脑海中徘徊。
“今后有什么打算？” 阿诚站在王天风身后。
琴声未停，王天风睁开眼：“你呢？”
“明家的危机已经解除，我自然是陪大哥出国养病。”阿诚走上前，合上了琴盖，“斯人已逝，放下吧。”
“要是哪天明楼死了你还能放下，到那时在教训我不迟。”
明诚不指望王天风能说什么好听的：“的确放不下，只好跟着他走。可是你不同，天下那么大，你还没替大姐看完。”
“我也要走了，把曼丽交给明台我放心。”王天风重新为钢琴盖上防尘布，抖落的灰尘呛得明诚直打喷嚏，“就从维也纳开始。”
“一路顺风。”
“你也是。”
“要吃水果吗？”季白正拿着刀切橙子，之间庄恕走过来，在果篮里挑挑拣拣。
“我想吃水果拼盘。”
“七哥你耍赖！”蔺晨大喊一声。
只见萧景琰捏着他的下巴：“你不能再喝了。”
